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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并不是一个爱吃面的人,但偏偏对江南的面怀有强烈的好奇与偏爱。每当走过南方的面铺,总要忍不住走进去,研究研究墙上密密麻麻却排列有序的面单,伸头看看后堂的大锅,再观察观察其他食客碗中的各色汤面,兴致来了,还要弄上一碗,亲自品尝。
其实,吃面,尤其是在镇江吃锅盖面,对有典故的面,皇帝吃过的面,在那些百年老店里,高挂着画像和木刻字的介绍,红方桌、红条凳、红灯笼当然缺不了的是红汤头。我去了一些老店品尝,有些相当不错,但也有往往徒有老店的架子,却早已没了当年的味道,糊弄糊弄外地的游客罢了。吃面,就要去当地人的圈子里去吃,要去那种当地人早上或晚上都能心甘情愿的排队等候的铺子去吃。这些铺子往往“大隐隐于市”,店面朴实无华,甚至仔细看看还会有些黑乎乎脏兮兮,位置嘛,可能在某个菜市场出门的转角,可能在一些有了年头的小区附近,也有的可能会在某个弄堂的深处……总之,地理位置不太重要,这种面店,卖的就是口碑,自然不缺食客。前段时间去了游客们点击较高的,镇江老街上的一个面店,排队近半小时。
在面店里吃面,也是一个有趣的过程。在冗长的面单中,思前想后,掂量再三,选定自己心仪的面,赶紧在老板催促的眼神下,付钱,换得一张或红或绿的票,或是一个写着面名的塑料牌,再走到窗口,隔着排在前面的食客的脑袋,盼望着那碗属于自己的面。这时,队伍里一定有人一边看表,一边嘟囔着“怎么这么慢”,“怎么还没好”,一边还舍不得走。好不容易轮到自己的面下锅了,便眼巴巴的盯着那口大锅,看着煮面的师傅,一会打开锅盖,一会又盖上,直到师傅抓起笊篱,在锅边顺势一舀,将不停翻滚的白生生的面迅速捞起,往青花大碗里一扔,在雾气腾腾中兑上肉香扑鼻的高汤,大勺一颠将事先备好的浇头铺于面上,若是刚炒出来的浇头,在浇上的刹那还会发出“滋啦滋啦”的响声,唯有到了这个时候,那颗等待而纠结的心才能放下。于是高兴的端起,在食客中左右腾挪,嘴里不停嚷嚷着“小心!小心!”,表情却满是得意,连步调都似乎具有了京剧小圆场的韵味。好不容易,找到一个桌脚,坐下,拿起竹筷,迅速的将最上面的一撮面条挑捞起两三下,微晃着脑袋呼哧呼哧的吸溜入口,这才能抬起头,心满意足的长嘘一口气,似乎浑身都舒坦起来。然后,再次低下头,目不斜视,埋头于面,直到面尽汤干,一边咂摸着最后一滴汤汁的美味,一边起身,擦拭嘴巴,缓缓走出面铺,有时还免不了颇为同情的瞥几眼那些还在苦苦等候的食客,幸灾乐祸一番。
镇江的锅盖面的底料、青头十分考究,专制的酱油没有酱味和咸酸味,汤汁清亮纯鲜,面条滑软不黏。对我这个并不喜爱吃面的人来讲:小面,有点意思!!
没有想到村里大佐对吃面有这么细致的观察。
我们北方人是吃面长大的,云起稀里糊涂的吃了60年面,也没有悟出些什么来。
我的记忆里是南京的阳春面,一碗清汤半碗面,几粒香葱末飘在上面,香味扑鼻。镇江的锅盖面真的没有吃过。
大佐前年曾经用蚌埠的烧饼裹里脊这个小吃把我们吸引到蚌埠,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品尝品尝镇江的锅盖面。
肉丝面馋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