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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梦从军记
—— 首献老兵家园
文 / 中山虎
我这一辈子不知做了多少个梦,随着年轮的扩展有不同时期的梦;随着人的喜怒哀乐有不同形式的梦;随着职业不断转换有各种境遇的梦。那些梦恐怕数也都数不清的梦。可是,总会记得一些具有典型的而有意义的梦,其中最难忘的梦,那就是与军人有一定联系的“寻军之梦”了。
记述寻军之梦,若剪辑一下可以形成一个连续剧。小时候,些许有六、七岁,还没有走进校园,当然还是农村的一个稚童。初生牛犊不怕虎,总爱玩枪弄棒。看到别的童伴手里拿着一根木棒,就像西天大圣孙悟空喜得定海神针,舞弄起金箍棒向我炫耀着;还有的童伴手里拿着一支长木枪,嘴里喊着:叭叭!叭叭!向童伴们撒野和威胁另我一时胆怕,胆小怕欺的我便哭着跑回家去。于是,便做起了孙悟空飞天腾空的梦,玩弄木枪的梦,身挎钢枪的梦。竟然在梦里还和那个顽童战斗起来,为了占领高地我们爬上土堆,居高临下发生对冲射击,开展了一次又一次的战役和战斗。那时都是用嘴喊着:叭叭!叭叭的一阵叫声,居然最终不分胜败而宣告结束战斗。就这样我常常从战斗的梦中被惊醒,甚或哭醒,然而什么木枪?钢枪?却两手空空耶!
后来,我上小学的时候,常常做当兵的梦。此梦起源于三哥魏建武对我的影响。他是从兴平408厂当兵的。他入伍后和郭百雄军委副主席同是青海独立师的战士。他们既是同学又是乡党,既是同厂职工又同一个部队的战友。那年三哥从部队探家回来,他穿着一身崭新的戎装,显得威武凛然的一个军人气概,让我打心眼里颇受感动非常羡慕。堂兄三哥和我同是一个锅里搅勺把成长的人,他是我们家族中第一个弃工从戎的军人,从而启迪了实现我从军的梦想。
梦!是心灵撞击的幻觉;梦!是潜在意识的思维动力;梦!是实践理想途径的开端。我虽然实现了近十年从军生涯的梦,可是其梦有过未来美好的向往,也有过大环境气候的困惑,伴随着爱与苦、甜与涩的磨练经历。
一九六五年十二月,我怀着一腔报效祖国的热血,踏上了遥远的军旅之路。那是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,我们礼泉籍三百多名新兵集中在咸阳兵站。陇海铁路上躺卧着一条长龙般的军列,我们冒着寒风刺骨的西北风,个个新兵雄纠纠气昂昂的正登军列。忽然听到一位年近五十岁的接兵干部说:怎么搞的呀!乱成什么样子了。快点!抓紧上车,当心逃跑!听得此话令我确实有点纳闷,十分费解。但是当时我没有更多的考虑,只管急忙挤着上了火车。那是一列简易的硬坐火车,瞬间火车呜!呜!的几声鸣笛,接着列车磁啦!一声,轰隆!轰隆的开动了。
我们乘坐着西行的列车踏上了军旅之路,翻山越岭,钻隧道,过关山,跨越陕甘两省,次日深夜到达兰州,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晚,看不见一丝的星影月光,只有火车站上疏稀的路灯,丁点的亮光更显得寒气逼人了。下火车后,西北风飕飕的吹着就象刮刀一样锋利,迎面而来揭着我们年轻人那张细皮嫩肉的稚脸。但是我们依然满怀着高昂的激情,迎着飞飞扬扬的雪花,背负着飘满浮雪的行囊,脚下踩着数九寒天的滑冰,轻快的登上了华林山,那里就是新兵集训营地。于此,我怀着感慨的心情写下从军第一首诗: 《夜登华林山》
千里疑行向边关,莫料兰州一日还。
寒风卷地催人急,雪满华林夜登山。
古地烽台今无烟,昔日何将御敌藩。
君踏兵营方恨晚,从戎生涯始此间。
我们到达部队很久以后,在一次不经意间,那位征兵首长被我认出来了。他竟然是团军务股的股长,他叫南志田,不足五十岁的样子。他还是我们礼泉籍的乡党呢!后来听说他是国民党部队的一名投诚人员。他在旧社会被拉壮丁当了国民党的兵,怪不得在咸阳上火车站那天晚上,他居然喊出那句“当心逃跑”的恐惧话,哦!我才全然明白了,非怪耶!更加理解其中的原故。难怪乎!他是解放军部队里的旧军人,依然以旧时代的意识形态管理着新时代的应征青年哩!
我们在新兵集训队的主要课程,学习军人《内务条例》和《纪律条例》,其次是进行队列训练。记得有一天,我正在队列训练中不慎歪了脚,由于穿着大头皮鞋,还不是十分习惯,在走步时一不小心歪了脚。一时间脚脖子上立马起了一个大包,感觉疼痛难忍。此时,老班长急忙跑了过来扶着我,并说:能否站起来!可是,我再也站立不起来了,也不能走动了。老班长见状就将我背了起来,非常关切将我回宿舍去了。然后坐在凳子上,他用开水在伤痛处不时的给热浮擦洗,接着又叫来了卫生员,用红花油药膏涂抹进行消炎消肿医治。此后老班长还多次来过问查看,并让我要注意疗养。可是我看到战友们在操场上热火朝天的进行训练,其实我心里也很着急。后来在我积极的要求下,老班长才同意坚持坐在训练场旁边,看着战友们进行队列训练。老班长我对的关切,令我非常感动。从而使我认识到解放军部队不仅只是练兵打仗,同时也是军人的大家庭,战友之间的感情胜似兄弟般的亲热。又更是一所大学校,学习文化,学习军事,学习做人的基本道理呀!现在我还记得那位老班长姓张,姓名记不来了,但知道他是上海人,他虽然个头不高,却有一对烁烁有神的大眼睛,至今他那音容笑貌,给我留下了兄长般的深刻印象。可是新兵训练结束后,我们下到连队,才知道他是炮班的一位班长。老班长引导我走上了军人的行列,我却欢送着他光荣退伍了。部队正是一个铁打的营盘,流水的兵啊!
1966年元旦那天,新兵连组织去华林山烈士陵园游览,我随队参加看到陵园内青碑高竖,松柏碧翠,那里满山遍野是一堆一堆坟茔。听讲解员说:那些坟墓全是解放兰州时的烈士,他们长眠在山坡上。那里有一尊宏大的青石壁画,上面雕塑着解放军冲锋陷阵的图景。于是我曾久久的站立在那儿,思考着那是军人的使命,是遇敌人战斗的场景。我暗暗是说:战斗吧!战斗到底!这次有我来接班了。其实这是一次革命英雄主义教育。我于感慨之余,写下这样的诗句:
华林山悼念烈士
往年激战今未见,血染黄河尸横山。
陈仓诱匪闯咸阳,二马覆灭渭水边。
陵园坟墓尚过千,壮士一去十七年。
今来怀故祭老兵,青史垂名骨不寒。
我们在兰州市华林山新兵连里,进行了紧张的三个月集训结束了。那天晚上团里还为我们派来了宣传队,专门为新兵集训结束演出了精彩的节目,表示对全体新兵即将下连归队的欢迎。我被分配到66师615团中炮2连雷达站,当了一名操纵手,从此我成为人民解放军部队一名名副其实的军人了。
2013年5月16日 撰写于咸阳。
(中山虎影照)
初生牛犊不怕虎,总爱玩枪弄棒。看到别的童伴手里拿着一根木棒,就像西天大圣孙悟空喜得定海神针,舞弄起金箍棒向我炫耀着;还有的童伴手里拿着一支长木枪,嘴里喊着:叭叭!叭叭!
我们在兰州市华林山新兵连里,进行了紧张的三个月集训结束了。那天晚上团里还为我们派来了宣传队,专门为新兵集训结束演出了精彩的节目,表示对全体新兵即将下连归队的欢迎。我被分配到66师615团中炮2连雷达站,当了一名操纵手,从此我成为人民解放军部队一名名副其实的军人了。
男孩儿总爱玩枪弄棒,哈哈,天性使然。请问老兄是不是75师组建时调过去的?
组建75师时我任雷达站长,被分配到660团2营4连雷达排。
这位老兵与糊涂老兄还是一个部队的,巧合了---一对才子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