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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中的花
在周围的人看来,自己一向对花草提不起什么兴趣:不闻不问不养,更不研究。岂料,在我的记忆深处,却有着一种永远散发着沁香的花,它占据了我的脑海,没有给别的什么花留下些许位置。
那是童年记忆中姥爷菜园中的一簇香水百合。 在我还不记事儿的时候,我的家就和姥姥家是隔壁。懵懂间听大人说是爷爷家里的房子不够住,姥爷便说:“让二闺女一家子都回来吧。”随后就在他的老屋旁边,帮姑爷盖起了当时看起来挺不错的三间土坯房。自此,爸妈就带着三个孩子栖息于此。
和姥姥家住隔壁,四岁多一点儿的我就成了长辈们的乐子,我也是乐不思蜀,早晚都泡在姥爷家。于是,我有幸光顾了姥爷家的各个角落。菜园自然是最愿意去的地方,因为那里有诱人的西红柿、黄瓜等解馋物。终于有一天,我发现,在姥爷家菜园的水井旁有一簇稀罕物——花。只见这花,白色的花瓣,形状似喇叭,橘黄色的蕊,包裹着花心,这花很香,散播开来,老远都闻得到。我似乎被这香气迷醉了,许久才缓过神来。与此同时,心头也升腾起很多个疑问,便打定主意,偷偷摘下一朵,跑回家问个明白。 妈妈见到我手里的花,先是一喜,自语道:百合又开了。随后,脸沉了下来,责怪我说:你姥爷要是看见了,会不高兴的。我忙说,为什么?妈妈说,那是你姥爷最稀罕的东西,不喜欢别人碰。我又问,这花能吃吗?妈妈笑了,傻孩子,花那有能吃的。我狡辩道:那槐花怎么能吃?妈妈叹了口气:那不是因为没吃的吗。听了妈妈的话,我就更糊涂了,既然不能吃,种这个干什么。妈妈说,好看呗。我入堕云雾中。
入夜,妈妈牵着我去了姥爷家。姥爷正吃着饭,妈妈说,爹,园子里的百合开了,让孩子摘了一朵。姥爷嘿嘿一乐,随后说,落黑前我去园子里转转,发现少了一朵,就猜到是这小子干的。姥爷放下碗,把我拉到怀里,亲了一下:“大孙子也喜欢这花,挺像姥爷。姥爷今天要告诉你,要是有地方,姥爷会种更多更好看的花,让大伙儿都来看,可眼下咱们空闲的地方太小了,连种菜都不够,只好弄这一簇了,太少了。孙子,要是都像你一样摘了自己拿回家,别人还怎么看得到呀。好人做事儿总会要先想到别人,不能光想自己。”姥爷的话我听得似懂非懂。但那个问题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:姥爷,花不能吃,干嘛还要种?姥爷幽幽地说,人活着不能光吃饭呀。
虽然没听懂姥爷的话,但听话的我再也没有去碰那簇好看的香水百合。每一年花开的时候,都是静静地站在旁边,看着那洁白剔透的花瓣,嗅着那醉人的花香。一直到我十九岁那个离开家远行的秋天。 姥爷去世时,我在外地出差,当时的通讯条件无法及时得知消息,没有送老人最后一程,这是我永远的愧疚。后来妈妈告诉我:自姥爷去世后,那蔟百合再也没有开过。
过了许多年,我才理解了姥爷那番话的意义:如何去做人。即使再过许多年,我记忆中最美的花依然会是姥爷菜园中那簇很好看很香的香水百合。
姥爷教育外孙,如何学会做人。不能只想自己,还要想到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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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些难忘的记忆。小时候所受到的启迪,可能会影响自己的一生。
姥爷的情、姥爷的爱、姥爷的胸襟就像那香水百合。
读作者 记忆中的花,不由想起了南疆的老山兰,摆渡不懂花草,却在炮火硝烟中爱上了老山兰。。。
有一种记忆刻骨铭心。
真希望摆渡老师也写写老山兰。期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