标题：《探案笔记》第二章 二 干渠漂尸

宝鸡峡东干渠早就开闸放水了，冬季灌溉已经全面实施。久旱不雨的田间麦苗，一经灌溉象出生的婴儿吸允着母乳般的兴奋，田野里一垄垄麦苗齐刷刷的旺盛的生长着，一片片绿色蓬勃生机的景象令人无不喜欢。

奔驰在开阔平原土路上的三轮摩托车，便停放在宝鸡峡史德管理站大门前，办案人员前去调查发案情况。据站长叙述：刚有一位农民管水员前来报的案件，他在东干三支陈宛村段顺渠岸进行巡查时，忽然发现一具漂尸被卡在渠岸水泥板块之间。他惊慌失措的就跑到站上来报案。我便立即向县局打电话报了案，那管水员已走了，情况就是这样。

于是，办案人员又驾车向发案地陈宛村赶去，听说村民们正组织去打捞尸体。这时尽管月亮从云层里慢慢爬了出来，周边村庄已有不少的群众闻讯后，惊异的纷纷前去观看个究竟，观看人群将渠岸围得水泄不通。忽然陈宛村的一名男性群众惊呼道：哦！这个 ——这像是我村二队的赵国良呀！这时引起围观群众一阵哗然，赵国良被淹死的消息不经传出，象一股风一样迅速传遍整个陈宛村村。

且说赵国良妻子陈美云闻知后，便痛哭流涕，慌忙携儿女去隔壁找赵国栋。陈美云哭诉说：听人说你哥掉进三支渠被水淹死了。赵国栋一听急忙丢下手中正修架子车的活路，惊异的问道：我哥今天干啥去了，咋能出这么大的错呢？

兄弟！你哥今天逛十月会去了，他还说回来时顺路去程家一趟，有一位朋友的父亲殁了，去给人家随一份礼哩！咋没想到出这么大的事呀？陈美云一声长哭，哎……唉呀！……，

赵国栋就没听完陈美云所哭诉的话，就赶紧呼喊着自己的儿子一同走出家门，去挨门打户叫着户族的兄弟们，说明了去干渠寻找哥哥尸体的事情，并组织安排七，八个人准备打捞工具。有的提着电池灯，有的拿着手电，有的背着绳索，有的扛着木椽，还有掂着长竹竿的，慌忙跑向村南三支渠寻尸打捞去了。陈美云紧随其后，一路上痛哭不止，唉！哎……呀！……我的国良呀！她的哭声象雷声一样的凌厉，似乎象划破了天幕。这时月牙已露出一丝微光狠狠的向她扫射了一眼，乌云又遮蔽了那一道微亮的光。可是一阵旋风从她身边卷起。陈美云惊恐万状，内心不安的又一阵嚎啕大哭，唉！哎……呀！……我的国良呀！你怎么这样呀！

赵国栋一直顺着干渠岸寻找了二，三里路，他顺着手电光向三支渠斗门坍塌处看去，忽然发现干渠拐湾的水泥板块有一个横漂的人影被卡在那里。他急忙呼喊着，快把电池灯提过来。集中灯光一照，仔细一看，果然是他哥哥赵国良漂浮的横尸。然后七，八个人一阵手忙脚乱，对尸体进行设法打捞。将赵国栋和另一个兄弟两人，分别用绳索拦腰一捆放下渠水中，两人在流水中又将尸体用绳捆住，折腾了半夜方才将尸体打捞上岸。这时大队书记金耀辉闻讯赶来，并指示说：你们留一个人在这里保护好出事现场，其他人准备往回抬尸。他们将绳索网在两根木椽上，很象一幅担架的样子。就这样把尸体抬回二队麦场，便安放在一间草房里。陈美云和她的儿女围着尸体放声大哭，儿女两哭叫着爸爸呀！爸爸！你怎么啦呀！怎么啦！

金耀辉书记将死者弟弟叫出殡尸房，他对赵国栋悄声说道：你勘好你哥哥尸体，让我去派人去报案，你们等候着公安局人员来了验尸！

说时慢，来时快，公安人员已经赶到了陈宛村，在学校大门口正好碰见了金耀辉。金支书惊异的问道：你们就像从天而降，咋来得这么快呀！

宝鸡峡管理站报的案，赵队长回应道。

金支书便哦！一声，怪不得。我们刚从渠里将尸体打捞上来，已经转移到二队麦场里，咱们过去看看。

走进麦场，赵队长和金书记简单沟通了一下意见，金书记很快驱散了在场里围观群众及其家属。于是，连夜就对尸体开展检验工作。在村书记金耀辉见证下，侦查员肖文作笔录，技术员老罗一边尸检一边口述：“位于陈宛村第二生产队场房进行尸检。死者，赵国良，男，现年41岁，职业农民。尸长1·78米，体型稍偏胖。全身衣着零乱，脱衣后上身尸表完好无损伤。手背部发现指抓伤痕迹象，两手握拳紧攥，搬开右手拳头，掌内发现一枚四孔蓝色纽扣一枚（已提取），经现场比对该纽扣与死者衣扣完全不同，很可能非死者之物。最后依据死者腹腔内大量积水状态，可确认赵国良实系生前落水溺水而致身亡。根据尸体状况推断死亡时间不超过五小时，即当日下午十七时左右落水”。

尸检完毕，赵雪松队长临场即刻召开办案会议，依据尸检初步进行研究分析，首先确认本案性质，划定侦查范围及侦查方向。根据尸检情况各抒己见，有的同志认为：目下本案究竟是自杀，还是他杀难以确认。应立即查寻死者落水地点；判断究是行走，还是骑车不慎落水，还是受外力所致而落水，有待调查才能弄清性质。有的认为：依据死者手背呈现指抓迹象，又手攥蓝色纽扣一枚，显然已见似有搏斗迹象。如此判断本案应是一起他杀案件，非不慎落水之嫌。有的同志更进一步认为：本案是一起强力杀人案件，究竟是一起谋财害命？还是因仇而杀害？有待于进行深入的调查，方能确认本案的因果关系。

于是，赵雪松队长说：鉴于目下未获得能够判断本案性质的有力证据，我综合大家研究意见，现提出如下基本原则：一，首先展开对死者本人的调查，从本人社会关系入手，查交往朋友，有无结怨、有无结仇对手；二，从本人道德品行入手、查为人处事情况；三，从本人家庭经济状况及经济来往关系入手，查有无大宗债权债务。总之从上述排查中发现可疑人和事，逐步扩大调查范围获取更重要破案线索。

赵队长最后强调指出：蓝色纽扣是本案的唯一证据，请同志们要绝对保密。其次，我们一贯的查侦方针就是相信群众，依靠群众，走群众路线，从群众中获取破案线索。

此时已是更深半夜，农村群众大多数都已就寝了。可是办案人员依据既定的调查原则，立即连夜在金支书带领下打门叫户，展开了全面的调查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