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老兵的战场实录
引子
这是我团战友"春江水暖"<老黄>的同乡战友,当年战场上回来写下的战争记事;他叫何--,战时是一个重机枪手.里面写的全是他的亲身经历的战场记录,用的也是真实姓名,在这里只能省略他们的名字.他战时只是一个新兵,从入伍到参战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.看到的只是他参与的局部,有些大局的情况知道的不多,表述可能有错漏,但从这个局部也可以看出整个战场情况.
一九七九年十二月二十九日,我们参军来到了广西大新县太平公社七一队,分到了五三二五四部队七十四分队(一机连),我被分到一排二班,我们的连长何--,指导员张--,排长贺--,班长甘--,副班长黄--,全班十六人.从此开始了紧张,艰苦,严格的军事训练.七九年一月,重机枪连二班调往配合侦察实习.我们坐在汽车里,在天亮前到达了目的地待命.第二天向着越南边界进行侦察训练,几天后返回大新.
二月十七日,我军奉命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了.越南军队在龙州到东溪到复和拼命抵抗我从水口关出击的部队,我们别的部队有步兵和坦克却从水口关以南的布局关直扑东溪而去.沿途敌人的火力强大阵地坚固,有大量的纵横交错的坑道和工事及地雷区.这里的地形复杂,大部分地区是石灰岩山地,洞穴丛生,林草茂密,仅有的公路也是穿行在沟壑之间,路窄弯多,坡陡.河水湍急,岸边的的山峰一个接着一个,怪石林立,暗堡成群,不适合大部队及坦克行动.
水口关是我国和越南接壤的重要关口,水口大桥是一座东西走向的大桥,横跨中越边境的巴旺河,是水口通向越南复和,七溪,东溪,高平的起点.自越南开始排华反华后,越军在桥面上架设了道道铁丝网,在桥头的左侧构筑了纵横交错的战壕,地道明暗火力堡配备了高机枪和高炮,在桥头两侧的河岸边和路口满布地雷,桥下安放了大量压速雷和几吨TNT炸药.他们的哨兵经常向我边防战士挑衅,吹嘘只要有人一踏上大桥,就连人带桥一起炸.十七日黎明前,万炮齐鸣,发发炮**弹向着越方怒吼.在炮火的掩护下我们的部队只用了25分钟就安全地占领了大桥,突击部队和坦克顺利地从大桥上挺进
我部突破敌人前沿阵地,快速向纵深发展,由水口右侧向坡街,马鞍山,糖厂,谷芳,沿三号公路高地,大弄公安屯,哥新,复和方向进攻,其间敌人抵抗激烈,我们伤亡很大.这一带是灌木丛生的土石山及独石峰,山下是起伏的小块甘蔗地,水田,村庄和敌人的兵营,地形复杂,易守难攻.敌人在山洞修筑工事,配备大量的武器弹药,逐山设防妄图阻止我们的进攻.我部在攻打马鞍山时,山洞的敌人向我们疯狂扫射,真正是枪林弹雨.战士们猛冲猛打,前赴后继,用了五十分钟和兄弟部队一起攻克了马鞍山,毙敌三十五名,缴获枪弹一批.十七日下午,我班配合兄弟部队协同穿插谷芳战斗.谷芳四面环山,陡峭的岩峰下面只有一条崎岖小路可以通过,敌人在那里构筑的第二道防线,到处是明碉暗堡,有榴**淡炮阵地二个,迫击炮阵地三个,还有高射机枪.我们穿越到弄温山垭时,一片寂静.穿插部队随后到来.敌人四面火力交错地向我们压来,炮声轰天震地.阵地吹响了冲锋号,战士们向敌人的阵地冲了过去.部队的伤亡较大,二营的步话机员汪小平在谷芳的战斗中身负重伤,仍然不下火线,保证了通讯的畅通,战后广州军区授予他"模范步话机员"称号,荣立一等功.在此战斗中,重伤员得不到及时的救治,使死亡增多,我班有三名老兵牺牲.我们组织火力进行有效的反击,在兄弟部队及时到来,全歼谷芳守敌,并摧毁敌炮阵地.这次战斗,我班摧毁敌火力点十个,毙敌八名,出色完成了任务
二月十八日傍晚,我班协同步兵利用夜间穿 插,象一把尖刀,沿三号公路向复和方向快速插去.当我们穿插到大弄公安屯时,突然公路上发现五枚伴雷挡住了去路.工兵在机枪的掩护下进行排雷,可是地雷却响了,雷声惊动了敌人,左侧山坡上的敌炮阵地不断向我们发炮,右侧山坡上的敌人工事打来了阵阵激烈的高机枪,暗堡不时喷出火龙,山上的敌人向我们投下大量的手榴**淡,敌军抵命抵抗.战士们趴在小路两边,机警地观察挾的射击位置.副班长爬到指挥员的身边说"让我干掉它"我们重机枪作掩护,他以熟练的动作,看准跃进时机和位置,迅速接近敌人的暗堡,这时被敌人现了,机枪和炮**弹不停地和我们扫射,一阵叫声有人伤亡了.副班长被压制在离敌人暗堡三米的地方,只见他趁敌人换弹匣的一瞬间,跃到暗堡的右侧,掏出几枚手榴**淡一手握弹,一手拉环,同时塞进了暗堡里,只听轰的一声,高射机枪哑了,敌人被消灭了.副班长却身负重伤.前进的道路又一次打通.部队在激战,炮兵部队支援我们,我们的炮**弹在山顶爆炸,敌人被打得无处躲藏,山洞里火光通明,不可战胜的天险神话被摧毁,我们占领了敌人的重要阵地和指挥所.此次战斗中,我班伤三人,死二人.
占领阵地后,我们转入了抢修工事,预防敌人袭击.天色渐渐转黑,战士们时时刻刻地做好各种战斗准备.
深夜十二点,班长接到任务,掩护步兵分队对哥新,复和县城侦察,我班奉命出发.夜色下我们跨密林,趟小河,为我们团的进攻开辟通道.在无名高地遇到了敌人特工队,激战了十分钟,将有关的军事目标报告了上级.向外转移时,我们遇到了敌人布下的地雷和钉竹坑,有三名战友献出了生命.凌晨五点多,天上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,战士们不顾一切,拼命向前摸去.
二月十九日,攻打哥新,复和的战斗打响了.参加了这次战斗的战士们都记得 这一仗打得相当惨烈.
我班协同步兵连队组成快速突击队,奔袭复和.在外围遇到敌人的顽强抵抗,敌暗堡里枪声大作,一场激战开始了.冲在前面的一辆坦克被敌人击毁,别的坦克无法通过,后面的补给也运不进来.我们的战士勇敢地向敌人的阵地冲去.我的班长和四名新兵也负伤了.当我们冲到哥新时,突然有几名敌兵抱着炸药包妄图炸毁大桥,以切断我军的前进道路.这座桥是攻打哥新,班占无名高地的必经之路,也是通向广渊的唯一通道.步兵的一位排长不顾敌人的火力封锁,带领一班战士向敌人猛扑过去,炸桥的敌人一见形势不妙,丢下炸药包扭头就跑,我重机枪同时向敌猛烈开火,三个敌人应声倒在地上,其它几个 敌人吓呆了,当了俘虏.公路和桥梁保住了,后续部队顺利地通过了,向哥新冲去.
这里地形复杂,四面是石林,岩洞众多,密林集中,平地极少,路小狭窄,我部的坦克起不到应有的作用,车辆重炮难以进入.在狭窄的路上,有无数的地雷.左边山上是敌人的堑壕,相连着的平江河与对岸隔断.平江河上有一条钢桥,已以被敌人炸毁,它是通往七溪,东溪,高平的要道.山上敌人的火力集中向这小路发射.我部在挺进中伤亡很大.激战中,我班被敌迫击炮打中,当场牺牲了一名补充过来的老战士,还有一名副班长和几个战友负伤.但战友们不怕牺牲,不怕疲劳,以各种手段袭击敌人的暗堡,压制敌人的火力点,掩护战友们冲锋杀敌.三十分钟后,部队向着复和县城冲去.......
由于我班战斗减员严重,上级很快补充了新的战友过来.班长项--,副班长黄--和十三名战士,都是从福州军区调来的.原副班长代理排长.
在离复和外围不远处,我部被敌人火力封锁,敌人的火炮不停地向着我们冲击部队打来,造成很大伤亡.见此情况,前线部队要求火力支援,但由于通讯及种种原因,发挥不出炮火支援的应有作用.补给也不到位.战士们在饥饿,疲劳下坚持战斗.战场地形险恶,公路的左边是鱼塘,连接一号高地,到处是地雷,整个高地上堑壕层层设置不同,敌人配备了强大的火力网,.还有水泥筑成的指挥所,楼下层设有几个瞳火力点,弹雨吞没了整个公路和开阔地.我们就是在这样密集的枪炮**弹雨中笔敌人激战.我班的副射手在反冲击中牺牲.这种情形对我们的进攻很不利.机枪连一名排长奉命带领阻击敌人,全排伤亡极大,排长悲痛无比.这次战斗我班牺牲三人,伤八人,刚补充过来的战友有的上午才到,下午就牺牲或负伤,有的连姓名都不知道.这交又调来了陈__(江苏省)了__(广东省),其它的不知姓名,无法记录.这场激战在下午结束,鲜血染红了大地,,我们踏着鲜血,向复和纵深前进.
五点多开始,一场更加艰苦的战斗在进行着.在坦克,火炮开不进的情况下,突击部队更加困难,付出的代价就更大.一场血战复和外围的激战,内外混合在一起,敌人出动了敢死队,特工队及地方安全部队,在外围用火力包围我部战斗中,,我们跟着分队跳进了平江河,登岸时被敌发现,在江边激战二十多分钟,歼敌几名.当时友邻部队也有人被围在此.此处的环境左边是平江河,右边是森林,地雷.敌人的猛烈火力,包括高机枪向我们扫射.在掩护友邻部队突围时,在江面上有战友牺牲,一名排长为了部队的突围,身负重伤后在江边牺牲了.此时部队的建制有点乱,有一些失去联系的人员返回了水口关.
二十日早上,我军集结了各种火炮,收拢了失去联系的人员到达复和外围,对敌人打击.有的敌人逃离高地,向复和县城和无名高地逃去.当晚西侧无名高地的敌人出动一个营的兵力,在炮火的掩护下,拼命袭击我部,在敌人的重重炮火包围之下,我们险象环生,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.指挥员高叫,重机枪全力投入阻击敌军的进攻.为了进攻主力转移脱险,我班留下来阻击敌人.我班由十六人增加到二十人参加战斗,牺牲了二人,伤八人.主力终于转移出去了.我们在饥饿和疲劳下坚持着.不一会,敌人又向阻击阵地开炮了,有几发炮**弹落在了我们的附近,我左边的战友有三人负伤,一块石头打在我的脚板上,疼痛难忍.但是我们还是坚持着,忘记痛苦,忘记饥饿,完成了这次战斗任务.部队调整后又进入了新的战斗.
攻克复和县城后,别的部队继续向前挺进,我部由于伤亡较大,转向防守的任务.战士们争分夺秒地在构筑工事,以防备敌人的偷袭,确保公路运输线的安全.由于敌军五六七团二营在周围的山洞和树林扎营活动,我们白天出击,迷惑敌人,晚上返回高地,防敌偷袭.我班配合步兵分队开进到一开叉公路,遇到一股敌人袭击我军车,一辆坦克被击毁.,有几人伤亡.
我部经过紧张的准备,一营加强七连于二月二十五日接受攻打班占西侧无名高地的任务.
班占西侧无名高地位于复和县城西北,由几个相互连接的山头组成,有大量纵横交错的坑道和工事,垒壕和掩体密密麻麻,障碍重重.左侧紧靠水流湍急的平江河右侧是如刀削的悬崖石山.复和通往广渊公路从此通过.敌五六七团二营利用险要地形,组成火力交叉网,妄图控制复和至广渊,复和至东溪两条交通要道,切断我军的补给线.敌人曾多次炮击我过往的车辆和坦克以及平江河上的浮桥.上级决定拔掉这个钉子,从三号高地拦腰切断敌人几个山头的联系,分割围歼班占西侧无名高地的守敌.攻打三号高地的艰巨任务交给了二连.我班配合步兵打了一场攻坚战.
二月二十六日凌晨二点,天空下着毛毛雨,伸手不见五指,看不清眼前的道路.我军借着黑暗的夜色,悄悄地向着高地进发.部队一直向前运动了五公里多,直摸到离敌人堑壕只有八米的地方,不料被敌人哨兵发现,在此情况下,我军吹响了冲锋号.........二连立即转为强攻,一排,二排从正面攻击,我重机枪向着敌人猛烈扫射.睡梦中的敌人顿时乱了起来,有的连鞋也来不及穿,慌乱之中抓枪应战.随即敌人的高射机枪和其它火力从暗堡中向我们打来.造成很大伤亡.我重机枪排掩护步兵三班长跃到离敌很近的地方,接连投出了几枚手榴**淡,把敌高机枪炸哑了.不一会,敌人的榴**淡炮,六0炮的炮**弹在我们四周爆炸.暗堡里敌人的子弹在不停向我们扫射.久攻不下,我们的伤亡在加重.当时我火冒三丈,不顾一切,偷偷地进入战壕,敌人并没有发现我,我一口气向着暗堡投了五枚手榴**淡,把敌人的机枪全炸掉了.这时营长,教导员把手一挥,大呼"同志们,为了人民,为了民族,立功的时候到了,冲啊....."大家奋力猛冲,抢占了几条战壕,此刻营长却身负重伤倒下了.三排也迅速地接近到北侧的第一道堑壕,敌人动用了高机枪来扫射,妄图阻止他们的进攻.战士们用手榴**淡向敌人投去,炸死了四名敌人,接着冲向敌人的一个小隐蔽部连投了几枚.这时山头上有一股敌人向我们反扑过来,我们快速占领有利地形,端起重机枪向着敌人猛烈地扫过去,几名敌人被击毙.
在这场攻坚战中,我班为全歼高地守敌作出了重大贡献,当时受到了步兵领导的表扬,表示回国后为我们请功.(回国后,由于步兵领导在班占战斗后牺牲,无法证明,所以没有评上功).
我们乘胜前进,向前搜索残敌,这时二连副连长黄--和几十名战士从堑壕边发现了一条电话线,判断附近可能有敌人的指挥所,就用手中的铁锹将它砍断,接着带领战士们顺着电话线的方向摸去,二连的一名班长发现了在堑壕的拐弯处有一个隐蔽部,敌人正在拼命地摇电话.副连长迅速指挥大家分别堵住两个出口,并向敌人喊话.敌人顽固到底,不停地向外扫射.一连三班长雷--中弹负伤,大家愤慨无比,一齐向洞里投去手榴**淡,摧毁了敌指挥所以及弹药库.二号高地的敌人看到另一条堑壕被除数我军突破,便狗急跳墙,向我反扑过来.这时雷班长忍着剧痛,狠狠地向敌人还击.突然堑壕里的敌人向他投来了一枚手榴**淡,.腿部负了重伤,为祖国流尽了最后一滴血.牺牲时他的手中还有一枚手榴**淡,做着向前投弹的动作.后被追认为中共正式党员,记一等功.中央军委授予"战斗英雄"称号.黄--荣立一等功,中央军委授予"战斗英雄"称号.我们重机枪全部投入了争夺高地的战斗,接连几次打退了敌人的反冲击.七连也从二号高地压过来 了,一,二号高地的敌人见势不妙,急忙往山下逃,我们架枪横扫过去.在共同的努力下,二连攻占了三号高地,打死敌人四十九名.我班牺牲二人,伤八人,班长副班长失去联系.我和几位刚分来的战士及龙--又投入了一连,三连在四号高地的战斗.在班长不在的情况下,我们主动配合步兵出击,和他们分成两路迅速向四号高地迂回.冲在前面的战友突然遇到敌人的扫射,有五名战士牺牲.我们重机枪离得远点,巧妙地避开了敌人的正面火力,转身钻进一片茅草中.我用步枪击毙了敌人的一名高射机枪手,战友们趁机冲上去,从敌人的背后狠狠地插了一刀,切断的敌人的退路.一连三连很快歼灭了四号高地上的守敌.
为了歼灭班占的最后之敌,二连从正面牵制敌人,重机枪压制五号高地的火力点,掩护兄弟连队拿下五号高地.由于高地上敌人的火力封锁,二连被压在半山腰,二排从正面佯攻,同样受到敌人的阻击,情况不佳,伤亡很大.为了拿下五号高地,减少伤亡,我重机枪主动出击开路.战士们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,身体紧贴着地面,一步一步向前艰难地爬去.这时敌人发现了我们,枪炮齐响,向我们打过来.只听得呯呯几声,我身上的水壶,弹合被敌人的子弹击穿,,我看了一下,但也顾不得这些了,和战友们继续在敌人的火力下前进.有战友负伤了.当我们离敌据点只有二十米时,重机枪,喷火枪同时向着敌人的地堡,堑壕扫射,只见火光起处,留下的是敌人的尸体.重机枪手龙--迅速向前运动,靠近敌人的暗堡,马上开火,干掉了敌人的一个火力点.就在这时,有二名敌人的阻击手从对面山上的丛林里向龙射击,龙被击中了头部,当场昏迷了.同时间,敌人用六0炮向我们袭击,伤五人,牺牲三人......经过激烈的战斗,我们和步兵连队的战友们一起,全歼了班占西侧无名高地守敌,敌军五六七团二营得到了灭顶之灾.
在此次战斗中,我部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.在高地上,有幸见到我的老乡李-,,能在战场上见上一面,大家都很高兴.在这次战斗中,我班出色地完成了和步兵协同作战的任务,步兵首长要求为我们请功,后来由于种种原因,(步兵干部中有的牺牲,有的负了重伤,无法证明我们的行动)最后我们也没有立功,但我们也无怨无悔.我们只是完成了一个战士应有的职责.经历了几天的战斗,原来我班的只有几名战友了.班占冲锋时,我是主射手,和龙--及几名新补充过来了战友一起冲上了敌人的堑壕,激战中,几名补充兵牺牲及负伤,我连他们的姓名也不知道,心里真是不是滋味.
为了转移伤员和高地的安全,二十七日下午四点多,阵地交给了别的部队防守.
二十八日,我班随同步兵向着广渊外围挺进,开始了清剿殘敌战斗,我们不停地在密集的山林中穿梭,,又渡过了几天围剿敌人的艰苦战斗.胜利就在眼前,我们的军队达到了预期的目的,给敌人的沉重打击.为了攻打高平的部队顺利回国,三月五日,我部接到上级指示,冒着倾盆大雨,展开了更加全面的清剿敌人的战斗.分别向广渊,东溪等地,穿越崎岖的山路,趟小溪,过河流,追剿敌人的残余分子.在我部的围歼之下,敌人四处乱窜,他们躲在山洞里中,密林里时不时向我们****,放冷枪,或炸毁乡间木桥,妄图阻止我们前进.有部分敌人化装成民兵,民工,担架队员,进入我们的防区进行刺杀活动,给我部队带来了威胁.我们必须除掉这股敌人.三月八日,天空乌云密布,转眼间下起了倾盆大雨.我们冒雨前进,走过了一条小河,进入一条小道村庄,突然间埋伏在里面的敌人向我们开枪射击,并投了大量的手榴**淡.有几名战友负伤,我的耳朵背被石块击中,血在往下流,但一直在坚持战斗.在这艰苦时刻,我班和步兵战友一起,同敌人进行了三次枪战.
三月十日,我班调到营部,加强营部的保护.我们沿着山间小路,直插敌人的纵深.夜晚0点左右,三名越南特工摸上营部,被我们的哨兵发现了,开枪击毙一名敌人,二名敌人跑掉.我营部立即转移出去.途中走到一大石处,被两股敌人袭击,双方激战二十多分钟,歼敌十六人,我牺牲二人,伤六人.
遵照上级指示,我部在三月十五日开始回国,我们班奉命配合分队后撤工作,为了大部队能安全回国,我分队在后面阻击可能出现的敌人,并及时炸毁桥梁,于三月十九日傍晚回到边境水口关.二十五日,我班转到龙北农场和机枪连会合了,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连队,自己的家了.原来的战友很少了,有的牺牲了,有的负伤留医了,福州部队调来了很多老兵到我们连队,我都不认识他们.我班战前同班的战友只有三人安全回来,牺牲了几人,负伤十五人.
这场战争到现在已经近三十年了,战争的硝烟早已远去,人们淡忘了,年青人对它不知道了.两国的关系也渐渐正常.但我们亲身经历过这场战争的老兵是不会忘记的.还有很多年青的战友,为祖国洒尽了最后一滴血,长眠在祖国的南疆.为国牺牲的战友们,安息吧!
Post By：2009/1/20 22:11:49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