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吧台上一叠红钞票,两个人大眼瞪小眼,“给佳子吧?是她卖相不卖身挣来的。”兰子说,“要不,留给你做嫁衣裳?”
“啊?不不不,先放这儿保管起来吧。那个小混混一看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小人,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囊中羞涩,又跑回来讨要呢!”柳丹考虑问题周全。
正说着,路海天从门外进来了,后面跟着背着行囊的朵儿。
“叔,一大早,你们怎么回来了?”柳丹问。
“哦,星期天,我带他回来加加餐。”路海天一边回答,一边对身后的儿子说,“你去后面休息,好好洗个澡。”
忽然,他发现吧台上许多票子,就问:“怎么?这些怎么没有进柜?是什么钱?”
柳丹和兰子一时间茫然失措,“是、是……”兰子不敢说。
“是、是佳子……”柳丹也不敢说出所以然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情?!你们俩怎么吞吞吐吐的?”
“是,是一个人开房间忘记拿走的,我们俩正着急这件事情呢……”柳丹说了事情的一半。
“奇怪!开哪个房间?怎么忘记这么多钱?”
“304,是……”兰子诚惶诚恐。
路海天就进了吧台,二话不说,打开监控录像,查看三楼过道的情况。
‘海天大酒店’在三四层过道安装了几个摄像头,这是酒店必须的。
看着看着,路海天满脸疑惑,“怎么?佳子这么与这个人进了304?”
柳丹和兰子不敢回答。
再看,‘粗项链’出来了,衣衫不整,紧接着,佳子也出来了,竟然只裹着浴巾!
“简直是乱弹琴!我不在家,你们就乱了套!你们俩说说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?我的酒店怎么成了下三烂的地方?乌烟瘴气!”
“叔,不是,不是……”柳丹有口难辩。
“还不是!这些钱,这些镜头!佳子呢!叫她过来!”路海天大发雷霆,气得在大厅里来回走,点燃一根烟,一屁股坐在沙发上,发号施令。
兰子去了,不一会儿,带来了睡眼朦胧的佳子。
“佳子!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好事情了?”路海天强压怒火,尽量心平气和地问。
“没有哇,我能干什么好事情?嘻嘻,老板,我们女孩子的事情你就、你就少过问点吧。”佳子一时间脑子还没有 醒弯来。一扭身,随便坐在路海天身边。
“离我远点!”第一次,路海天冲他的服务员吼叫。
“怎么了?叔,你今天……”佳子莫名其妙,惊诧万分,在她心目中,路海天既是老板,也像她的叔,甚至像她的老爸,所以,她现在无意中脱口而出,称路海天‘叔’。
“记得你爸爸把你交给我时,是怎么说的吗?”路海天问。
“记得,我爸要我在您这里好好干,要我把这里当成家,把您当成他一样,听您的话……”
那一次,饱经风霜黑脸膛的佳子的父亲来城里买渔网,路海天毫不见外,请他吃饭,拆了一瓶口子窖,酒中,两个人说话投机,不分你我,称兄道弟。
“我这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,很任性,野得很,你一定要替我管紧啰!”
“放心吧,老哥,你们农场忙,而且你又承包了湖杈养螃蟹,来城里一次不容易。女儿的事情你就放心,我决不会随便让她从我这里出去‘野’的!”
从那时候,路海天的确把农场两个服务员佳子和燕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关照,逢年过节,女孩子回家,路海天总是发些奖金,又把橘子苹果成篓成篓地送上车,让两个女孩子带回家见她们的父母,这让佳子的父亲很是感动,“这个老板不像一般的商人唯利是图,不愧是当兵的,地道!佳子,你一定要在那里好好干,像在家里一样。”
佳子回城时,她老爸也总是让她带不少水产品,“带去,给你城里老爸下酒!”两家人就像亲戚一样礼尚往来。佳子只是没有把自己老爸的原话告诉路海天,背地里,她曾经多次跟姐妹们说过:“老板真像我老爸,我真想喊他一声……”
路海天做梦也没想到,昨天晚上,佳子竟然做出了如此有伤风化,败坏自己酒店名声的事情。
“佳子!你自己去看看录像,你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?!我怎么对得起你爸爸?嗨……”
“叔,我没有做什么错事情啊!我一直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,把您当成、当成我老爸!请允许我这样,我怎么能做伤害您的事情?”佳子感到事情不妙,整理整理头发,开始认认真真说话。
“叔,我决不会做对不起您的事情!叔,我永远记得一件小事情,我在湖边长大,从小就喜欢吃虾。您专门为朵儿烧的青虾,我看见了,摆在桌子上,红通通的,我几次想伸筷子,又不敢。被你发现了,就让我坐在朵儿旁边,把虾盘拉在我面前,让我与朵儿一起吃,我当时就觉得您没有把我当外人,我那时候就真想喊您一声……”佳子说不下去了,眼泪哗地一下子涌出了眼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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