泗湾湖给新战友的下马威
——第一次进泗湾湖的回忆之五
“举步维艰”的围湖造田工程进入到了1971年的2月,师指挥部提出了“二月大会战,三月拼命干,四月抢时间”的口号,确保在雨季来临之前完成大坝任务,将雨水挡在大堤之外,确保当年产粮的目标。为此,1970年底入伍的新兵提前分到了连队。我们班分来了5个新兵,他们分别来自安徽颍上、阜阳,江苏洪泽,上海四个地方。安徽颍上张同样、阜阳刘怀颍,洪泽赵德贵、许德标,上海罗树强。农村来的兵还好一点,但有不少新战友深有感触的说,“知道这样,还真不如叫我父亲来当兵更好。”特别是洪泽来的兵,家乡离泗湾湖很近,他们虽然来自农村,但是如此强大的体力劳动对他们也还是第一次,也是对他们的严峻考验,今天我要说的主要是两位城市来的新战友。
罗树强来自上海常熟路,刘怀颍来自安徽阜阳市,而且他们当兵的年龄很小,属于小兵的范畴,我记得只有十六七岁,在家里根本没有见过这种场面,更不要说参加劳动了,两个小兵分到我们班,任务指标一样安排,这样我们其他人的劳动强度就无形中增加了。我们每担4大块,对于从未挑过担子的他们,就是给他们2块,一把担子放上肩腰就弯了,再加上路不好走,看他们随时都有摔倒的可能,看他们挑担非常艰难,只能安排他们去平土。在大坝上平土,也不是件容易的事,那把沾满烂泥的铁锹也有十来斤重,也实在难以应付,但他们还是呀呀牙,每天都在坚持,他俩的身体本来就比较瘦小,这样一来更加瘦的皮包骨头,让人看了非常心痛。班长就叫他们去弄点干土铺铺路,就是这样对他来说能够每天从早到晚坚持下来也真的实属不易。好在老兵们都非常关照这两位小弟弟,尽可能让他们干的轻松一些,但是,大会战的工地可以讲没有轻松可言,真的是非常难为他俩了。
这两位小兄弟非常可爱,非常实在,那个时候经常开班务会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,也叫“斗私批修”,尽管他俩已经很努力了,但是在班务会上还要自己检讨一番,我还记得刘怀颍在一次班务会上说:“有时真的很累,只能借上厕所的机会休息一下,这样到了下午上厕所的次数就多了。”这可能就是俗话说得“懒牛多屎尿吧。”在当时的环境下这些话非常实际,非常实在,老兵们也非常理解。说真的我还是非常佩服他俩的,那么年轻就离开父母,离开了温暖的家,离开了条件比较优越的城市。参加从来没有过的体力劳动,住上了从来没有住过的地铺,吃上了从来没有吃过的年饭(是忆苦饭),从来没有一天吃过五顿饭,从来没有走过这样的弹簧路,从来没有这连续作战不休息,坚持天天出工,就是走从驻地到工地那些路也是不容易啊!而且,这段时间应该是新兵最想家的时候,这泗湾湖真的是有点不通人情啊,真的有点不仗义啊,对我们的新战友就来了这么个下马威,真让人终身难忘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