泗湾湖是我们七十五师建起来的粮仓,也是见证七十五师官兵成长的一部分。想起泗湾湖就会想起军垦的艰苦,生活的苦和累,天作被子地当床,汗流浃背,浑身是泥,雨天饭菜和泥水,夜间蚊子老鼠陪天亮。泗湾湖也有乐,休息时战友们南腔北调,海阔天空。《地道战》、《地雷战》、《南征北战》,到处是天然的电影院。泗湾湖不仅仅是苦和乐,也有我们的悲,她不该留住我们战友的年轻的生命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细节已模糊。我只记得是第一次进泗湾湖,泗湾湖内公路还不通,我们到了码头,换坐船,就是老百姓的水泥船,用竹篙撑的,每趟能坐十几人,我们都是背着背包站到对岸。我们到了营地后接到紧急通知,告急有人落水,各连选水性好的战士赶紧集中组织抢救。我连当时好像去了十几人,其中有赵松林,张鲜华等。团首长亲自到现场指挥,老百姓的渔船也参加救援工作,后来听战友们说,开始从落水的地方开始找,后来慢慢范围扩大,最后成梳头式一排捞过去,队伍扩大到2000米范围,来回找。到后来,大家实在累得不行,上来休息一下再下去,心中只有尽快找到战友遗体。后半夜,泗湾湖的水由凉変冷,上级送来白酒,喝几口取暖,再下去找。第二天早上第二批搜救人员到后,他们才回连队。第二天找了整整一天,地方的人员,船和渔网都参加了,就是找不到遗体。到了第三天,参加搜救的队伍越来越大,用尽各种方法,首长、战友和地方都在急。快中午了,突然在码头落水的地方战友的遗体漂了上来,终于见到了战友的遗体。
我也已经不记得战友的姓名,我只记得是河北藁城的战友,他是我们六六零的第一批战士,他是为了泗湾湖的建设而来的,泗湾湖的建设中虽然他没有做过惊天动地的事,也许他也没出过多大的力,但他实实在在的为建设泗湾湖献出了年轻的生命。他永远留在了泗湾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