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流水兵传奇》——34 军营趣事之三
都说,当官不当事务长,当兵不站二班岗。这晚,我碰上二班岗了,被窝还没有煨暖,脚那头的被子虽然被背包带捆着,盖上了棉大衣,也还是冰凉冰凉。
“文凤,起来,你的岗。口令是、是什么?真鸡巴炒蛋,我忘记了,让我好好想想……”黑暗里,马堂芬小声叫我起来,又在一旁去想口令去了。
我穿好上身衣服了,他的口令还没有想起来。
“好像是、是黑什么江?珍什么岛?”黑暗中,我看见他的大白牙闪亮闪亮。
“黑龙江,珍宝岛,是不?”
“对对对!是两句这玩艺儿,你看我这记心!”他在捶自己的脑袋。
“恩。外面冷不冷?”
“不太冷,你慢慢起来,我等你会儿。”
我一骨碌坐起身,穿好裤子,从枪架上搂过铁把冲**锋**腔——一股刺骨的冰凉沁入手心,那被电话线划破的口子更是又疼又凉。出得宿舍门,一骨凉风迎面扑来!
“这马堂芬,还说不冷呢!”我自言自语,或许河北的兵比我们南方的兵适应这苏北的气候吧?或许是堂芬身上脂肪厚吧?我把棉帽的耳盖放下来,朝哨位走去。
通信连重点的保护对象是车库,几十辆解放牌一字形整整齐齐停在那里,阶级敌人要是破坏,一定是选择这里!我不敢怠慢,在这里来回走动。
记得第一次站哨时,特别紧张,周围稍微有一点点动静,立即风声鹤唳,草木皆兵!感觉‘帝修反’、阶级敌人就在身边,随时随地会突然出现!那怕风吹树影晃,门窗玻璃响,小猫小狗叫,身上的鸡皮疙瘩猝起,把那个铁把冲**锋**腔搂在怀里,对准有动静的地方,如临大敌——尽管里面没有子弹。
现在好多了,只感觉冷得够呛。我走了几个来回,感觉腿有点酸,就把脑袋缩进大衣毛领里,坐在一辆解放牌的车档板上休息。
这时后,要是在家,说不定我正在暖暖的被窝里做梦呢!记得小时后,我总是喜欢与弟弟玩被窝游戏,从这头钻到那头,嘻嘻哈哈把劳累了一天的妈妈吵得不能安睡。妈妈来了,知道她要打我们,我故意用脚把被子顶得高高的,不让妈妈打到我们的头,我和弟弟在被窝里偷偷笑呢……
正想得入神,忽然,我被一双有力的胳膊反背抱得紧紧的!
“不好!”我下意识端枪,已经来不及了!顿时感觉四肢发软!难道真的碰是了‘阶级敌人’?!为什么我这么倒霉!你不去找五大三粗人高马大的马堂芬,欺负我‘一介书生’!心里一生气,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劲,立即蹲下身两腿分开,两手从胯下把那‘阶级敌人’的一只脚抓得死死的,心里想:就是死,也不让你跑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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