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冰排水刺骨寒
——初进泗湾湖的回忆
1970年12月中旬我连随657团、658团主力进驻泗湾湖,我们658团驻金湖县淮胜公社,每个班住一家,当时当地老百姓也是刚来湖区不久,居住条件也不好,每家的堂屋就是我们的住房,当然苏北的堂屋远没有我们南方的堂屋大。当时两个团共计大概一千五六百人,加上师直一部分,总共不到两千人,面对一万五千亩的泗湾湖,可以说人是不多的。但是革命战士的豪情壮志和那个年代形势,区区一个泗湾湖是不在话下的,大家遵循伟大领袖毛主席“与天奋斗,其乐无穷!与地奋斗,其乐无穷!与人奋斗,其乐无穷!”的号召,战友们都做好了吃苦的思想准备。
到泗湾湖以后我们稍作休整和准备,团里交给我们指挥连第一阶段的任务是排水,看到一望无际的湖滩,在稍微低洼的地方开沟排水。苏北的初冬已是白霜皑皑,低洼有水的地方已经结冰,湖滩上野菱角很多,我们只能破冰下水挖排水沟,那个时候没有现在南方用的水田袜,高筒雨鞋更谈不上,就是有也无法穿,淤泥深达大腿根部,有地方你稍不注意就有陷入淤泥的危险,走路也要十分小心,当时我们试了一下,一根细细的芦苇杆可以插下去一米五左右,真是记忆犹新。我们排水只能赤脚站在冰冷的水里干活,能站稳已经是万幸了,其难度是可想而知了,随时都有陷入淤泥的危险。好在泗湾湖芦苇多,我们是站在芦苇把子上才能劳作,不少战友还被野菱角刺伤了脚,当时往往没有感觉,由于气温低脚已经冻麻木了,不觉得痛,晚上一回驻地才感到脚被野菱角扎伤了,才开始流血,才有疼痛感。这一些事非常多,都给战友们顶住了。当时每天晚饭后已经快八点多钟了,还有一个小时雷打不动的“天天读”(年轻的战友可能不知道什么叫“天天读”,就是每天读一个小时的毛主席语录),班长在读,有不少的战友因为劳累打起来瞌睡,在那个时候天天读打瞌睡那是不得了的事,可以给你上纲上线,影响你的政治生命,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,我的班长是安徽凤台参加过援越抗美的老兵叫童树棠,对我们非常好,从不批评打瞌睡的战友,也从不向上汇报,我们非常尊敬他。
我们连就这样干了十几天的排水工作,当时我们已经感到很累,但和后来的围大坝相比算是轻松活,只是在冬天赤脚干活有些受不了,一天下来脚都冻麻了,再加上野菱角扎伤,走路都困难,当时我们上下工的情景可以用“披星戴月”一词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啊!